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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丽江·中国七夕情诗会”爱情诗接力赛//9月第2周//入围作品

吴素贞等 十月杂志 2020-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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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入围作品

(排序不分先后)

9月第2周

  • 文末可进行投票;

  • 投票截止时间:9月21日23:55;

  • 9月第1周特邀评委:胡弦;奖获者:梅朵(9月第2周获奖者与特邀评委随下周入围作品一起公布);

  • 投稿邮箱:shiyue1978@qq.com




吴素贞,女,80后,江西金溪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诗刊》《十月》《草堂》《汉诗》《扬子江》《星星》《山花》等刊,著有个人诗集《见蝴蝶》《未完的旅途》,英译本《吴素贞的诗》。

吴素贞

忆江南(组诗)


忆江南

 

简单

到一根线条

 

尤如你的胸膛

紧贴着我指尖,呼啸奔腾的

 

起伏……没有摁住的

才叫生

像你解开我

衬衣的第二枚纽扣

你唤它:春风



满庭芳

 

云落下的时候

庭院的桔花就满满一树

两只红嘴鸟穿过,香就有了

想要寄给你的模样

 

“嘘——嘘——”

就是这一刻

肩窝里,它的小睫毛

还挂着昨夜的雨

要赶在它醒前

你不知道,亲爱的

对抗时间,它可真是个新手



火  车

 

接受这旧了的

版图吧

在水草丰美的坡地

挖出隧道

 

请给予它

一列火车的咬合

电光,以及

铁轨上

钢铁撕开的火……

最后,请以狼藉

结束吧——

这旧的山河

更辽远的坍塌

一场更浩大的收拾……



圣诞礼物

 

窗外的流行歌

比我早

从卫浴间

传来淋水的声音

比我早。我醒来

昨晚一样,睁开眼

就看到水汽在玻璃上

长满痘

滴滴答答

 

我喜欢这偌大的落地窗

喜欢落地窗下,星星之火

人间正有人收集神迹

在黎明里唱着祷词

我回头望着你

呵呵地笑

这傻气,我致命的弱点

是我给你的礼物



见蝴蝶

 

风太美了

我想我该像只绵软无骨的蝶

穿上花裙

高佻的身姿尽情炫耀街头

 

风还可以高些

比高跟鞋的鞋跟高

比小腿高

比大腿高

哦,停!

止于最眼尖的部位

 

扭摆得确实有些飘

你说我妖媚一身

我说你吃不到葡萄

就说葡萄酸

  


晚  餐

 

蚂蚁在搬运

外面打着雷,指缝间

它们排成一字

或蛇圈

然后翻过餐桌

我有足够的耐心

等它们赶回家吃饭

就像我,等着另外两个

会把菜肴

一会儿排成一字

一会儿排成蛇圈



 

如果我说:爱你

云会不会厚点

 

落下及时雨

你会不会有

小暴力

 

而刚好

我也逃不到哪儿去

康承佳




康承佳,武汉大学研究生在读,90后重庆山城姑娘,爱文字,爱土地,无宗教信仰,但热爱诸神和上帝。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等。

七月,我们耽于爱情


想起你时


我不知道这是否欠妥

或者有些冒昧,想起你时

野兽攀上山顶,晨光正从远方赶来

也是这时候,柳树重新抽芽,我突然变成

一个和春天有关的人


当然,我觉得距离是必要的,它有着

善解人意的情分。顺着河流往下走

但并不企图抵达你,不远不近

是我想你时最迷人的部分


想起你时,月亮高过头顶

桃花轻扣柴扉,枯藤老树昏鸦,依旧

耐心地活着。万事万物也因此

突然变得轻盈



和你同在的傍晚


禄森,不曾告诉你

我爱远山的疲惫有甚于眼前的钟摆

即使,其本质不过都只是时间


说起时间,你目光柔软

眼神里藏着河流不语的澄澈,缓缓,绕过群山


静默是当下的,禄森

我们应当严肃,像此刻,斜阳盛满山脉

树的影子顺势倒下,相互拥抱着,取暖


如果你此时想起旧事,夜色便立即从远方赶来

随身体里潮水起落。如果你此时陷入深爱

那季节就有了理由,成熟成秋天



七月,我们耽于爱情


农历七月,午后,总是被炙热认领

像土地让步于河流,夜色止步于星光

七月,我们偶然也必然,耽于爱情


我们重新理解被长久搁置的事物

给万事万物重新命名


比如相濡以沫,比如饮鸩止渴

比如落花流水南柯一梦,比如烽火戏诸侯

即使痛感和陨灭,都逼近爱情


七月,家国天下都太大了,我们回到自身

我从没有像现在一样突然急于老去

陪着,同一个人



中年遇雨


先生,相较于雷声,我更害怕小荷的战栗

雨水凭空而下,掷地有声

收起这场雨,便获得了――中年的肉身


先生,我们必须承认,生活终究

比我们预想的要危险,要艰难

这些年来,房价、雾霾、二胎以及母亲的病

日子在你左手边,生生地喊疼


先生,人到中年,爱你,一如三餐的朴素

可有时候依旧有些吃力,也是这时候

黄昏,分在诱人


还没来得及藉由雨水抵达你,先生,天空

已经转晴。草木露出更加葱郁的部分

你听远处云和云相撞,下一场雨也正在出生



我们终将老去


这是人间最自然的事情,说起时

窗外,雨水如约而至

你依旧喜欢下雨,喜欢看下雨时

年轻的河流穿过古老的村子


回想过往,像是克服一个长期的困难

显得有些吃力。或许我太沉重

经由你才获得了轻盈。我看着你

即使没有什么新鲜事物到来,依旧满心欢喜


六月了呀,法国梧桐赠我以广大

赠我以浓荫,赠我以一树蓬勃的寂静

雨水落地生根,我们终将老去

我想,这是我能想到,人间最温暖的事情




聂沛,当代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全委。已出版诗集《天空的补丁》《无法抵达的宁静》等四部。作品获多种文学奖。入选《诗刊50周年诗选》《诗刊60周年诗选》等几十种选本。

聂  沛

 当我们说起爱情时


丽江七夕


七夕在丽江,我无话可说

有一些星星看就够了

如果没有银河,今夜多云

就想想云后面的爱人

如果下雨

就听听雨声,听她回家的脚步

直到有人敲门,或敲门而去

我守在一点烛光里

可心满意足,又可怅然若失

慢慢抽着烟

可以有爱,也可以有一小撮爱的烟灰



偶  然


偶然间,他与她擦肩而过

把孤独留给了街边的路灯

整宿寒星纷飞,灯火灿烂

他怎么也睡不着

漫无边际地回忆玉龙雪山

雅鲁藏布大峡谷

他在一条最美的滇藏线

与爱情一同失踪了五年

那是人生中最好

也是最坏的五年

连自己都不确定干了什么

第二天早晨,天空把这些东西一锅端了

他沉沉入睡,在梦中打鼾

又生根,又发芽,又开花

暗香流动,冰雪融化



断  桥


水是用来流的,桥是用来断的

七夕的银河是跨不过去了

你漫步在一条荒芜的小径


漫步在花鸟的藕断丝连中

其实这些东西,与你没有关系

就像空了的秋天,秋与天


没有什么关系一样。天空

高高在上,秋却情有独钟

你走在深秋,那是孤独的风流


那是遗忘最后的明证:一个人

爱上另一个人;另一个人

又爱上了单相思,和悔恨


佯装无知,已经没有必要

抛开风吹秋水的表面文章

立意只有爱:爱却是一生的断桥



带书去广场


星期五下午。带书去广场

坐在喷泉的旁边细看孤独

周围的一切很快安静下来

人和树慢慢变成了魅影

翻开第一页,即心生喜悦

女主人公在无聊中旅行

希望碰到一个更无聊的男人

最好在误入歧途前徘徊

广场越来越空阔,足以

容纳这四月的快乐和不舍

当我聚精会神读完第二页

一场春雨把人们赶到屋檐下

像钟楼下的一群迷路的

蚂蚁,暂时收敛起堆积

如山的现实和瞎忙的天性

我们互不认识,虚无啊

第三页,爱情有了尿意
瓜叶菊开在阳台的细雨中
我走过一条曲折的小巷
看到她在街角一闪就不见了
身边红尘滚滚的车水马龙
仿佛也一下子沉入海底
白色的沙滩上有两行脚印
笔直排列着像两条铁轨
又像广场诗碑上的两句名言
一行叫未知,一行叫遗忘
内心的灯突然照亮雨幕

有人在另一个晴空,喊我

我所热爱的生活和迷惘
——这茫然不知所措的悲伤



当我们说起爱情时


当我们说起爱情时茶楼外刮起了大风

有人匆匆而来孤影独坐;有人匆匆而去

一杯喝到一半的茶,是半满还是半空?

一段抒了一半的情,是谎言还是真心?


外面的大风吹去了街边数不清的落叶

就像我们在大海边无数次遗失的星星

许多年后能找回来的只是贝壳和石子

有人在上面刻字;有人干脆一扔了之


茶楼外刮起了大风,小镇渐渐不辨晨昏

我可以想起八千里路外一个人的漂泊

但已经想不起爱情还有什么可以说起

当我们说起爱情时,到底在说些什么?

罗国雄




罗国雄,男,上世纪70年代初生于四川眉山市,诗作散见《人民日报》《人民文学》《诗刊》等多家期刊,出版诗集《幸福燕》《遍地乡愁》等。

丽江桃花(组诗)


“田园将芜,胡不归?”

——陶渊明《归去来兮辞》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家叫丽江的客栈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家叫丽江的客栈

那里住着柔软的阳光,滴答的流水

闲得发呆的理想。一幅水粉画,虚掩着柴门

在连神仙都想下凡来散步的天堂里

有七彩的云,被梦追赶着一路向南

我心里的秋千,只需荡一下

就踩着峨眉山的高跷,投宿

千里之外的一首诗。等一缕炊烟

从泪眼,和清泉流的心上,冉冉升起


一个开放式的精神病院

大研古城是总院,束河古镇是分院

白沙古镇是重症区。一种慢的毒

在空气中燃烧。东奔西走的尘世

也想停下来歇一歇脚。不知不觉中

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农夫,一个主妇

身边跟着一大群儿女一样淘气的山水


还是一家怀旧电影院

在这里,我把所有的梦

重新做一遍,也许就能艳遇

曾经拥有的清晨。阳光暖暖的

像刚出生,或者刚刚死里逃生

累倒在黑龙潭湖面上喘气、唏嘘

如果恰逢三朵节,玉龙河的水

会一根一根拆下自己的骨头

让时间的灰烬,从淤泥里

发出邀请,拉我穿过九经九纬

抱着水中的古城,围炉取暖

在异乡找到知音,和人生的方向感



在丽江古城邂逅一株写诗的桃花


时光有倒流之嫌,阳光捧在手心里

群山的温暖怀抱,把云全揽了过来

古城端坐于木府,泡一杯杯天空的蓝

和漫长的白日梦。南高原干净清爽的风

掀开一本古籍的扉页,那些蝇头小楷

是灵魂和肉体一同释放了的,白鹭的白

 

遍街都是脱掉青衫的古人,他们

都是到古城这间银行来支取光阴的

我想在丽江日报上刊登一则寻人启事

看看能否巧遇,我的前世或者来生?

我慢慢写字,慢慢落笔,让墨水避开行人

让词语远离喧嚣凡尘,让它们爱上孤僻

成为缠绕古城溪流里,羞怯的水草

如果湿漉漉的玉龙雪山,真要倒向我怀里

它们柔软的双手,用点力

就能掏出一座城池的月光

幸福地将她扶住

 

那株桃花就站在河边,枝干上花朵宁静

她的树荫,每移动一米,就有一米芳香

在神的玻璃窗上哈气,划出一道道彩虹

让在她柔软身子下,暂时歇息的我的记忆 

鱼一样张开自己的腮,临水俯身之时

找到一面映照内心的镜子。里面住着

万千灵魂的宿地,和一条

回家的泥泞小径



在虎跳峡,一朵桃花跃跃欲试


过了长江第一湾,金沙江忽然掉头北上

从哈巴雪山和玉龙雪山之间硬挤过去

形成世界上最深最壮观的大峡谷……


雨后的天空出现了彩虹

让我的影子投射到江中

但距离逝去的青春,很远

如隔三秋,或者七级浮屠


闭上眼,它们就在我耳边

跳来跳去,碎碎念。随时溅起

一朵朵浪,在我骨头里裂开花


但很快凋零了。徒留那块虎跳石

站在江心,听湍急的往事的轰鸣

它还有足够的耐心,等绝迹的爱情

从对岸再跳到这块石头上回来吗?


我感到不安,心里有一只动物在叫

回头见崖口一朵桃花正跃跃欲试

她似乎就是那只猛虎,一下子

就跳过了我,和大地的裂缝

而我不是武松,只能掉进水里



春天是素神,来了就不会离开


内心宁静,是中年最好的修行

这里有庞大的乡愁的海洋

慢,是每一个人的素神


人山人海里,抱麻抱的心

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落日

就开始碰撞,听见乡音

如温柔的芦花在风中起伏

纳西古乐映带下,视端容寂

无一丝杂念地走下仁寿桥

像一株水草倚住黄昏打坐诵

在白沙细乐的浪花里,学会数着

穿街绕巷,流布全城的光

但没有高过玉龙雪山的头顶


夜色摊开月明星稀的隐途

山野的空气在一个人体内交换

生命的跋涉,是一个负伤的过程

当一个人的眼睛里全是积雪

终于发现了迟到的爱情——


细碎,不起眼,顾影自怜的火焰

在风中,寂寞地啜饮星光

和天地的精气。她飘飘欲仙

瞬间吸走了尘世的迟钝与敏锐

用暗香,俘虏了月亮的玫瑰翅膀

在我额头上晃动,蝴蝶一样翻飞

像从没有到地面上来过的高原

一不小心,突然就掉在了梦里


空无啊——寂静,如此难以把握

血肉模糊的春天。丽江桃花

以山毛桃为砧木嫁接的一个故乡

陶潜诗记的世外桃源,里尔克的《豹子》

“四肢紧张而安静”。轻易就点燃了

一个人的历史博物馆,让逃跑的青春

错过了的初恋,突然全都转身回来了

在与世隔绝,没有遭到祸乱的仙境

用漫长的花期,200多天忘乎所以的爱

和不知深浅,难以想象的美,惊动了

这个暮春。直到满足了所有等待

被一场大雪覆盖。那闪着银光的雪桃

多么像一面面镜子,照亮了爱情来世的模样

让我们,在凛冽中自由地穿过春天

而春天,来了就不会离开



桃花不在丽江,就在去丽江的路上


我是谁?

我是桃花?

我是未来?


我在哪里?我在前世?

我在今生?我在我喜欢的梦里?

用烧成灰的往事,种一片桃园?


我在我的瓦尔登湖边

像一只蝴蝶,不停地飞

飞在风中,我就是桃花,就是爱情

飞在丽江,我既是蝴蝶,又是庄周


我需要飞,我需要桃花

我需要我喜欢的丽江,不需要

你们的。我喜欢的桃花里开着天堂

我喜欢的丽江,有我一个人的神曲

那里的人间一直在下雪。在我心里

三十年前的雪,从来就没有化过


人世安静,雪落无声,雪覆满门径

雪,将一个人像花瓣一样揉碎

让你梦见了给了你温暖的人

让你的灵魂,比雪更为寂静

伸出双手,握住的昨天的温度

也是一生的温度。只有这样的雪

才能让人间,进入无争的冻龄


啊朋友,如果你看见丽江的桃花

在雪中漫步,一幅手足无措

已然陶醉的样子。那么,我的桃花

不在丽江,就在去丽江的路上




王若冰,作家、诗人、文化学者,高级编辑。主要作品有诗集《巨大的冬天》《我的隔壁是灵魂》、文艺评论集《倾听与呈现》、地方历史文化散文集《天籁水影》,长篇系列散文《走进大秦岭——中华民族父亲山探寻》等多部。

王若冰

七  夕

如果非要把一种情感

交付给一个日子表达的话

那些黄昏的裙裾下

迷途不返的芦花

那些被秋风吹拂

抓不住大地衣襟的草屑

那些劈材做饭

打工谋生的劳作者

将如何腾出一双皲裂的手

握住墙角一片白霜般的月光

让日渐冰冷的时光

在苍茫人世升得再高一点呢


过了秋分,所有的日子

都一样漫长

淋在雨里的花草

仿佛看到了世界的末日

晚归的麻雀

也在薄暮的树梢上踮脚瞭望

七月初七,这个以夜晚命名的节日

像一截朽木上开绽的新芽

它被暮雨淋湿的苍翠

让身披草叶的蟋蟀

鸣叫更加凄清

也让灯影模糊的夜晚更加空旷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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